提扶远远的看到自己院子里的三等丫鬟碧玉在向她招手,虽隔得远了,但她因心中惦念袁道的安危,此时无论院子里何人向她招手,她均觉得一定是楚高义查到了袁道的消息,才派人来找她通报。
她根本没听见归嬉问她什么,错愕地道:“什么?”
归嬉此时也似乎发觉提扶有心事,明显的神情不对。便心下不悦,将方才所说又问了一次。
提扶却淡淡地道:“提扶多谢长公子抬爱。提扶对花草没有研究,亦不十分喜爱。提扶的二妹珠儿倒是对奇花异草了解的非常透彻,也极爱花卉名品,不如,由珠儿为长公子介绍一下这园中花草的特别之处,提扶自幼体质虚弱,现下颇觉身子不适,请长公子恩准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向归嬉深施一礼,垂首倒退着退了下去。
留下归嬉满心不悦地站在原处。
玉珠一见机不可失,忙上前填补上提扶的空档。袅袅婷婷地对着归嬉福了一福,带着几许谄媚的微笑,道:“臣女楚玉珠见过长公子。姐姐向来体弱,实是劳累不得,还请长公子不必介怀。臣女喜欢亲自打理园中花草,对它们极是熟悉,臣女亲手培植了一株青龙卧墨池,如今开得正艳,请长公子移驾观赏!”
归嬉也并非爱花之人,也是找了借口与提扶同行,不曾想提扶却与他一样并不喜欢花草,他在心中暗道真是失策了,早知如此也不用寻借口了,直截了当与他聊天不是更好?这倒好,人走了又没法儿找借口再叫回来。
他心里极为不爽,他是天之骄子,息国储君,而且年轻有为,又风流倜傥,多少世家女子梦想能入他法眼,偏偏这个提扶对他冷冷淡淡,不屑一顾。
提扶的态度刺痛了他那颗高傲的心,他从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自尊,哪怕是他心爱的女子。
这次游园是提扶恶梦的开始,可惜提扶却并未有丁点儿察觉。
归嬉看了看楚玉珠,这大半晌的工夫,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见她眉清目秀的,也称得上貌美如花,但是,心下将她与提扶暗暗比较,非但是五官不如提扶生得精致漂亮,更重要的让人觉得她比提扶少了那么几许神韵,差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档次了。
归嬉扫了玉珠一眼,便不再有兴趣,淡淡地道:“本公子也累了,需要稍事休息,你且退下吧。”
楚玉珠紧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强忍着没流出来。她只得讪讪的行礼告退。
回到生母冯氏的园子,一见母亲便忍不住扑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吓得冯氏手足无措,连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如此伤心?
玉珠却只是不停的掉眼泪,如闷嘴儿葫芦般一句话不说。把个冯氏急得团团转,脾气一上来,指着女儿的额头开始骂她没出息。
然后,冯氏不理哭泣的女儿,叫来玉珠的一等丫鬟茶花问话。待她知道女儿又是受了那个嫡小姐提扶的气,便摔了茶碗,大骂提扶和她那个死了还勾着大人魂儿的娘。
楚玉珠看着撒泼的母亲,抹干了眼泪,心中对母亲不满,暗想自己是万万指不上这个亲娘的,除了暴躁的叫骂,没有别的招术。而这种方式往往是有理都变成没理,吃亏的总是自己娘俩儿个。
她咬了咬牙,心生一计。对着冯氏冷声道:“母亲,骂够了么?自小到大,你从没改变过处理事情的手段,哪一次你到父亲那里去叫骂占到便宜了?你别叫了,我自有办法。前些时外公不是差人给您送过来几匹今下最流行的苏锦衣料么?叫人上库房裁出一丈来,我自有用处,三日之中,非叫提扶那个小狐狸精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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