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慌张与歉意在顷刻间消失不见,转变成不屑与藐视。
“我说你这人走路是怎么走的?眼睛长脑门上了吗?这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能撞上,实在不行你去配个眼镜吧。”
他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
与其埋怨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秦河如继续输出:“得亏你今天撞到的是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撞到老人孩子怎么办?要是就因为你这么一撞再也起不来了呢?”
“小小年纪居然就得了近视眼,报应啊!”
最后,他杀人诛心的补充道:“人长得不错,就是脑子有问题。”
说罢,看都没看旁边的两人,径直离去。
啊这这这。
这一顿输出,让一旁的美妇人与谢副厂长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人甚至都忘记反驳了。
直到秦河如离去,他们才回过神来。
“站住!”美妇人大声喝止!
她的女儿,她向来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今天被撞了不说,还被人骂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谢副厂长也回神了。
他板着脸:“喂,那个人,叫你站住呢。”
这个时候出现在轧钢厂的,多半就是轧钢厂的人。
换言之,他们轧钢厂的人又惹到了纺织厂的人。
这叫个什么事啊!
秦河如听到身后的声音,步伐更快了。
许是担心别人追上来,他直接撒丫子跑。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别说,骂完之后心里挺顺畅的。
昨天他忙着开会,没有跟那个女人一般计较,今天不开会被他抓住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若不是那个女孩儿身旁有人,他铁定得把人拉进小树林,告诉她什么叫祖安人。
秦河如才不管她是女的就嘴下留情。
在他的观念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可以分成三种,自己人,别人,还有敌人。
“旁边那个中年人,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算了,记不得多半是个小人物。”
人跑了之后,谢副厂长想去追的,却发现人太快,没追上。
“小兰,你没事吧?”美妇人顾不得去追,安慰起沈玉兰。
原本她以为女儿会很生气的,但是……
脸上的潮红之色,是个什么意思?
美妇人脑子里满是疑问。
沈玉兰望着秦河如离开的方向,紧咬贝齿。
咱们这个仇,结下了,给我等着!
原本她对秦河如是有一点愧疚的,不过现在愧疚已经没有了,转变成生气了。
我生气了,哼!
随之……
好霸道啊!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
瞬间,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小兰,你……没事吧?”美妇人望着自家女儿变来变去的脸色,担忧问道。
“妈,莪没事。”沈玉兰不敢抬头去看人,只敢低着头。
“这个……”谢副厂长这时候开始说话了。
“咳……我说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你们信吗?”
他无奈开口。
刚刚他的确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是,缓过神来之后,他就想起来是谁了。
秦河如!
想到这个名字,谢副厂长一脸古怪的盯着母女二人。
话说,纺织厂的人是和采购科三组的人有不解之怨吗?怎么先后两次都是和三组副科长起了冲突?
虽说他知道人是谁,可他不准备说出来。
一来,轧钢厂已经开除了一个副科长,不可能再来第二次吧?
二来,秦河如身后有王富贵作保,王富贵在高层人眼里,已经是副处级别的人了。他虽然是正处级干部,可要论权利,他不见得比王富贵大多少。
如此一来,完全没有自己去得罪,把这件事交给王富贵处理,或者是自己瞒下来是最好的。
美妇人不疑有他。
轧钢厂太大了,人那么多,认不过来是可能的。
虽是如此想,她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谢副厂长,我觉得一个厂并不应该只注重产能提升,工人的思想教育也要跟上才对。”
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她心情能有好才怪。
谢副厂长自知理亏,赔着笑脸:“沈夫人说得对,这个问题我们会改善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副厂长这副模样,让美妇人实在提不起生气的心。
心里再不爽,她也不好说什么,无奈之下,只得自己继续吐槽秦河如。
谢副厂长时不时跟着附和。
沈玉兰则是盯着秦河如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三人才离开这里。
另一边。
秦河如拍着胸脯回到三组办公室。
“吓死我了,幸好我跑得快。”
怼人的时候他都没注意那个女孩儿旁边有人呢。
那个高高壮壮中年男人看起来挺魁梧的,不知道一拳下来自己顶不顶得住。
应该顶得住。
最多一拳,他就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别死。
紧接着,秦河如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个女孩儿,好像知道我是三组的副科长。”
昨天两人可是见了面的,对方没理由第二天就忘了。
一瞬间,秦河如想了很多。
比如,她叫人过来堵自己。
比如,她把这件事告诉厂里面的领导。
比如,她让自己跪在地上唱征服。
咳咳……
秦河如老脸一红,想岔了。
风紧扯呼~
跑路。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件事不宜硬碰硬,先跑路为妙。
一念至此,秦河如快速把门锁好,跑了出去。
片刻后……
他又急冲冲的跑回来。
“哎呀,跑得太快了,吃饭的家伙忘记拿了。”
打开锁,他冲进去把饭盒拿在手里,再次把门锁好后,才正式跑路。
他已经决定好了,快到下班的时候再过来开门。
不可能运气那么霉吧,正好在下班的时候遇见。
再说了,遇见又咋了?自己可是副科长,不带怕的。
嗯,不怕,一点都不怕。
秦河如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抱着饭盒躲进去。
中午时分。
三组办公室门口。
有一人站在此处发愣。
他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大声哀嚎!
“这特马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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