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的时候,科尔纳涌现出一股自豪,现如今威尼斯已经统治亚德里亚海。
而若是能吃下埃及的贸易,那么终有一日,他们将统治整个地中海。
热那亚人,只是这个过程中的一颗绊脚石罢了,一个不得不处理的对手。
而耶路撒冷、就让耶路撒冷去统治陆地吧!
当海洋与陆地的霸权联合起来,似乎隐隐约约间,科尔纳看见昔日如罗马那般的世界主宰浮现于眼前。
……
古人眼中的世界其实不等于地球,当然许多后世人眼里的世界,甚至也不等于地球。
这其实非常的微妙,纵然古罗马人十分清楚,在遥远的东方,存在另外一个“世界霸主”,但并不影响罗马成为已知世界的主宰。
而且由于古典时代文明,相对来说隔离明显的情况下,这并非什么夜郎自大的自吹自擂,而是被广泛认同的。
从罗马前往天朝,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同穿越去异界并无任何区别。
其次,便在于霸权一词,并不是说就与土地广袤必然相关。
盖里斯对此也有过论述。
霸权是指一个国家或集团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对其他国家或地区施加压倒性影响力或支配权。
在常用的语境下,表现为决定游戏规则、输出自己的价值观、影响其他国家的选择空间。
而这些,正是盖里斯正在追求的,以及灵活利用的。
在耶路撒冷的盟友圈子内部,不同于传统吃鸡大赛的游戏规则正在重建。
输出价值观就更别提了,他盖里斯生来就是吃这口饭的。
而对其他国家的影响,就更如此,便是连威尼斯都给盖里斯给绑上了自己的战车,不得不为了双方的共同利益,紧紧跟随盖里斯的脚步。
当然,除去这种政治上的霸权,盖里斯还提出了另外两种霸权。
分别是文化霸权以及经济霸权。
文化霸权的概念,来自于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安东尼奥·葛兰西所提出的哲学和社会学理论。
指的是统治阶级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思想,塑造社会、政治和经济现状,使得认为它们是有利于每个社会阶层的自然、不可避免和永久的社会条件,而不是只有利于统治阶级的人为的社会结构。
简而言之,活在资本主义国家的人,相对难认为自己正“水深火热”,他们反而将这些视为理所当然,是必须存在的东西,并且觉得其他制度下的国家居民,更加“水深火热”。
并且,从文化霸权出发,还可以对其他社会进行捆绑,从而建立世界性的文化霸权。
至于经济霸权,则直白许多,无非是一国或少数几国通过经济规则、技术垄断、货币体系比如美元等手段控制全球经济秩序。
这三大霸权,才是盖里斯致力于追求的方向。
现如今,对耶路撒冷王国内的文化领导权塑造,盖里斯差不多算达成了初步的成功。
至少,大家已经比较普遍性的,不再承认旧领主群体的权威,而是确切的认知到存在一个名为耶路撒冷的国家。
当然,这个国家也可以按照盖里斯曾经说的那样,被称为巴勒斯坦及叙利亚联合王国。
其是指以耶路撒冷君主世袭统治的整个国家,不仅包括耶路撒冷本土,也包括其后续纳入的大量新土地。
不得不说的一点在于,君主集权本身,虽然盖里斯并不是很喜欢。
但这也确实是社会进步的一环。
和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不同,中世纪的君主并不是将国家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毕竟贵族领主们,能有力的反对这一观点。
反倒是人民会普遍将君主视为国家本体。
虚无缥缈国家概念,文化人才能有所认知,而对于文盲来说,想要理解起来就实在是太过困难。
在文盲看来只有具体的人和物,才能产生实质认知。
在中世纪中前期,国家概念并非是独立的,反而是需要依赖于君主才能被认知。
这里面的逻辑也正是那个老生常谈的词汇“君权神授”。
首先神创世界,因此神至高无上,然后教会是神的代言者,接着教会将统治世俗的权柄,以仪式赐予国王,让国王得以分享神权。
成功分享了神权的国王,自然便是神圣的,是因为君主神圣,才有了国家神圣,二者不可因果倒置。
然而以中世纪的情况来说,一个国王不可能被所有人认知,因此也必然会产生中间商二道贩子,也就是贵族领主群体。
底层农奴与自由民向领主的效忠构成了领地,而贵族群体向国王的效忠则构成了国家的上层机构。
“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附庸”这句话,在这里也被落实了出来。
换句话说,为君主尽忠是贵族领主们的责任,却不是底层农奴与农民的责任。
底层同顶层近乎被完全割裂了。
若想建立出一个直观的国家认同,在这个时候,反而需要依赖于君主制集权本身。
加大底层同顶层之间的直接关联。
拿《天国拯救中反复提及的“千古明君”查理四世来说,他的一个重大贡献,便是引入了“波西米亚王冠”的概念。
这一术语指的是由波西米亚国王世袭统治的一切土地,不仅包括波西米亚的核心领土,也包括其合并后的省份。
1355年查理四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卢森堡王朝的势力达到顶峰。
查理四世凭借其帝国权威,下令无论王朝如何发展,即使卢森堡王朝灭亡,统一的波希米亚土地也应继续存在。
换而言之,波希米亚统一国家的这个概念,恰是被君主集权所塑造出来的。
(本章完)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