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轨很是担忧。
如今尔朱荣风头正劲,平定了河北,又派遣元天穆去了山东。
如果他不答应,尔朱荣将会调转军锋来打他。
“你不能去!”
韩陵没有一丝的犹豫,回道。
“可我若是不去,说不定元天穆、尔朱兆转过头来就要打我啊!”
“将军若是去了,恐怕还没有离开睢阳,就会被这河南之地的将领恨上,说不得就会中途下狠手,让你到不了洛阳。远的不说,源子雍、裴延这些人,如今可都上了元颢的船了。”
李神轨一阵的烦躁,道:
“那个梁帝也真是,他在等什么,眼看这北方都要被尔朱荣平定了,还迟迟不出兵,难道真的要等尔朱荣效法王莽,篡了魏国的江山,他才动手么!”
韩陵听了这话,问道:
“将军,可知何谓帝王?”
李神轨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不管学没学进去,反正是学了。
可如今,面对着韩陵的这个问题,他却是答不上来,直接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当过皇帝。先生你说什么是帝王?”
李神轨不是个好学生,可韩陵却不着急,缓缓言道:
“能操弄天下人心者,方为帝王!”
韩陵话音刚落,李神轨摇了摇头。
“何意?”
“将军以为,萧衍想要的北方人心是何模样?”
韩陵一笑,话语之中,带着几分让李神轨惧怕的寒意。
——
同泰寺。
梧桐树叶落了满院都是,殿中佛音唱喏日复一日。
大梁的皇帝第二次舍身同泰寺,等待着群臣来赎身!
南梁的满朝公卿,谁敢不来,谁又敢不赎?
这看似庄严肃穆的庙宇中,却埋藏着大梁皇帝最深的算计。
朱异在殿外徘徊,等待着从北方来的情报。
只见一名将领拿着军情文书,走过青砖琉璃瓦,来到了朱异的面前。
“如何了?”
“元天穆已然擒住了邢杲,送往了洛阳。此刻,魏国的匪乱已然平定。”
朱异听了,面色异常的难看。
“怎么如此之快?”
“这晋阳兵马骁勇,邢杲还想要等待我军援助,可我军未至,他的军队已然被击溃。”
“陛下正在念诵佛经,此时将军情告诉陛下,恐怕会坏了陛下之心境。”
朱异有些担心,可如此重要的军情,他也不敢拦着不发。
毕竟,他是宠臣,不是权臣。
朱异大着胆子,走进了殿宇。
殿宇之中,木鱼声声,一老僧盘坐,口里念念有词。
朱异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轻手轻脚,不敢弄出大动静。
老僧停止了敲打木鱼的动作,口里也没有了念诵声。
见此,朱异才大着胆子,言道:
“邢杲败了,尔朱荣已然平定了魏国各处的叛乱,正要征召李神轨进入洛阳,关中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怕是尔朱荣不久之后便要篡魏了!”
佛前,老僧双手合十,眼睑低垂,只道了一声:
“时机已至,动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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