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1章 姻缘事(2 / 2)肥锅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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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女私会,既肌肤相亲,底线便一步步往后退。宝姐姐自也是如此。

她起先还想着只略略温存呢,谁知须臾光景便忘乎所以,全凭陈斯远胡乱施为。

陈斯远好生一亲芳泽,生生将宝姐姐揉搓得浑身颤栗了,耳听得外间梆子响,这才恋恋不舍而去。

宝姐姐这会子面团儿也似,羞得起不来身,只得招呼莺儿来提了灯笼去送陈斯远。

待须臾,宝姐姐方才移步回了卧房。等到莺儿回转,宝姐姐问过情形,莺儿便笑道:“姑娘不知,远大爷翻墙头好似如履平地。略略跑了两步,手扒脚踩,整个人嗖的一声儿就翻腾过去了。”

宝钗这才放下心来,赶忙道:“夜了,你也早些歇着,我睡了。”

说罢覆了锦被,莺儿为其掖了被角,这才自行去洗漱。谁知莺儿一走,宝姐姐便肉虫也似翻腾一番,红着脸儿将贴身小衣揉作一团,径直藏在了脚边。

今日先惊后喜,宝姐姐蒙着被子脸红不已,待想到方才羞人之处,顿时连耳根子都红了。

好一番辗转反侧,暖阁里的莺儿发出细碎的鼾声,外间梆子响过几回,又隐隐听得鸡鸣声,宝姐姐这才耐不住困倦睡了过去。谁知梦里又起旖念,待宝姐姐醒来,只觉身下温凉滑腻,顿时羞得没脸儿见人……

一径到得日上三竿,宝姐姐方才洗漱拾掇了,转头儿便见莺儿欲言又止而来。

宝姐姐略略蹙眉,不禁问道:“又有何事?”

莺儿低声道:“姑娘,园子里都传闹鬼呢。”

“嗯?”

“何婆子昨儿个夜里起夜,正瞧见一道白影从山上飘下来,转头落在省亲别墅左近就没了踪影。”

说话间莺儿已然憋不住露出笑意来。宝姐姐略略思量,昨儿个陈斯远可不就穿着一身儿月白衣裳?面上忍俊,心下思量着,下回见了他定要打趣一番。好好儿的孝廉,如今竟学了那书中没起子的书生,也来扮那窃玉偷香的色鬼了!

心下嗔怪了一番,禁不住又想起昨夜旖旎来,不觉又红了脸儿。转而又盼着下回再见了……

……………………………………………………

清堂茅舍。

小丫鬟芸香蹦蹦跳跳而去,陈斯远扭头,便见香菱、红玉、五儿俱都面色古怪。

陈斯远蹙眉叹息一声,慢腾腾落座,呷了口茶水才道:“想笑就笑。”

嗤的一声儿,三女都笑出声儿来。那红玉就嗔道:“亏得何婆子胆儿小,若换个胆儿大的,说不得大爷就得挨了棍棒伺候呢。”

香菱愈发乐不可支。

陈斯远蹙眉思量半晌,吩咐道:“来日给我做一身皂衣就是了。”

红玉怔了下,道:“大爷还想着常来常往不成?”

五儿掩口笑道:“大爷打趣呢,偏红玉姐姐当了真。”

香菱则道:“昨儿个……也是一时情急,哪里敢真个儿常来常往。”

红玉稍稍舒了口气,可转头见陈斯远沉吟不语,顿时思量着,莫非自家大爷是认真的?

她们又哪里知道陈斯远的心思?先前只当宝姐姐是‘任是无情也动人’,谁知那冷香丸一停,这宝姐姐就成了水做的。如今二人正如漆似胶、打得火热,莫说陈斯远恋恋不舍,只怕宝姐姐也想着念着呢。

这情欲二字,情在欲前头,古人诚不我欺。因情生欲,比那单纯的泻火自是多了一番情趣。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半晌,红玉便道:“别的暂且不管,说不得今儿个东跨院又要来叫大爷过去呢。”

邢夫人闹得这一出,还不知如何收场呢,须得听听大老爷贾赦怎么说。谁知左等不见人来叫,右等不见人来传,待到了这日下晌,小丫鬟芸香来报,说是大老爷轻车简从,竟奔着津门去了。

莫说是几个丫鬟,便是陈斯远自个儿都纳罕不已。转头儿寻了小厮庆愈扫听一番,这才知晓今儿个京师胶乳价码都涨到每斤七分银了!

陈斯远听得咋舌不已!这还是前头的皇商拼命割胶乳发卖的结果,若是来日自个儿惜售,这胶乳岂不要涨到一钱银子一斤的天价?

这般算来,成本直逼原始的曲木车轮了,想来不是长久之计。心下又计较一番,琢磨着那铁制轮毂还须得藏一阵子,等自个儿真正接手了胶乳营生再说。

待到得过了申时,才有苗儿来请。

陈斯远心下正气恼邢夫人自作主张呢,早拿定心思给其一番颜色看看,便道:“今日定下了国子监友人小聚,过会子便要启行,你去回了姨妈,就说今儿个不得空,待来日我再去请安。”

苗儿原本脸上还噙着笑,眼见陈斯远神色凝重,这才察觉不对。苗儿自是知晓,面前的哥儿脾气顺的时候嬉笑怒骂,由着丫鬟们与其打成一片;但凡脾气不顺,莫说是姨太太,便是老太太都能硬顶回去。

当下紧忙乖顺应下,扭身去回邢夫人。

此番邢夫人错处有二,一则自作主张,陈斯远都婉言推拒了,转头竟硬要撮合其与迎春;

二则请示贾母也就罢了,偏生又当着一众姊妹的面儿说出来,如此一来,此事哪里还能转圜?来日若这婚事不成,你叫二姑娘迎春来日如何做人?

陈斯远猜都能猜到自个儿此番若是去了东跨院,邢夫人小意道恼,不行就撒泼打滚,再不行一准儿搬出四哥儿来。再如何说也是给自个儿生了孩儿,待其搬出四哥儿来,陈斯远又如何与其计较?

于是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先晾邢夫人一些时日再说。

于是乎苗儿前脚刚走,陈斯远便将素日里的书卷打了个包袱,在园子里寻了莺儿,嘱咐其给宝姐姐传个话儿,随即背着便往新宅躲清净去了。

却说苗儿一路忐忑回转,进得正房里回话。那邢夫人心下七上八下,正琢磨如何答对小贼呢,眼见只苗儿自个儿回来的,顿时蹙眉问道:“哥儿怎么没来?可是又去新宅了?”

苗儿道:“哥儿说约好了与国子监友人小聚,又说来日再给太太请安。”

邢夫人虽城府不多,可这等气话又岂能听不出来?

苗儿抬眼又说道:“哥儿……瞧着面色不大对,好似正气恼着呢。”

邢夫人嘴上一撇,道:“我处处为他着想,偏要跟我闹脾气,这上哪儿说理去?”摆摆手打发了苗儿退下,邢夫人琢磨着,等到了明日自个儿往那清堂茅舍走一遭就是了。

小贼素来是个心胸宽的,料想自个儿伏低做小一番,再瞧在四哥儿的情分上,此事总能揭过吧?

谁知转天邢夫人一早便扑了个空,问过红玉才知,敢情昨儿个陈斯远根本就没回。又问其何时回返,红玉只道她也说不准。

邢夫人总不好追去新宅,因是只能蹙眉闷头回转,想着隔天再来寻。

谁知翌日陈斯远未归,再翌日宁国府摆酒,邢夫人只与陈斯远匆匆照了一面儿,下晌时小贼又躲去了新宅!

邢夫人不由愈发惶惶,只道此番真个儿恼了陈斯远,偏生又出不得府,只能闷在东跨院胡乱思忖。

谁知这日王善保家的来催,说道:“宝二爷养过三十三天,今日仍搬回怡红院,于情于理太太都要去瞧一眼。”

因一直惦记着陈斯远,这会子邢夫人神情恹恹。又念及自个儿与二房好歹情面上过得去,便不情不愿起身,领了丫鬟、婆子往王夫人院儿而来。

到得地方,眼见薛姨妈、凤姐儿、李纨、三春、黛玉、宝钗、湘云、邢岫烟都在,少不得好一番寒暄。待临近辰正时分,那王夫人的正房方才开了门。

宝玉顿时好似出笼的野狗一般,寻了姐姐妹妹们好一番热络,因又要搬回怡红院,宝玉便不情不愿暂且与姐姐妹妹们别过,随着袭人等往怡红院而去。

凤姐儿忙前忙后,李纨领着三春往后头抱厦里学女红,黛玉、宝钗、湘云各自回返,邢夫人与薛姨妈则进了王夫人房。

妯娌、姊妹别过多日,自是好一番虚情假意,待吃了一盏茶,那邢夫人方才告辞而去。

内中只余薛姨妈与王夫人,眼见金钏儿、玉钏儿等都去了怡红院帮衬,薛姨妈便按捺不住,与王夫人说道:“自古福祸无门,亏得……高人帮衬,不然说不得宝玉就让人害了去。”

王夫人不胜唏嘘,颔首道:“是啊,我就这一个命根子,他若不好了,我也不能活了。”

薛姨妈哄劝两句,顺势就道:“宝玉翻过年来也十三、四了,姐姐……这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

王夫人一怔,又拿了素日里那套言辞唬弄道:“我心下又何尝不想?只是如今那孽障的婚事,又岂是我自个儿做得了主的?他自小就养在老太太房里,妹妹瞧瞧他身边儿的丫鬟,哪一个不是老太太指派的?”

薛姨妈笑着道:“姐姐说的虽然不错,可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夫人自说自话道:“这也就罢了,如今大姑娘……娘娘的心思也不好说。前一回妙玉去宫中说过宝玉的婚事,娘娘只说宝玉如今还小,不急着定下。”顿了顿,眼见薛姨妈面色冷淡下来,又找补道:“不过上回省亲,娘娘见了宝钗,心下便极为得意呢。”

王夫人存的什么心思?一则拆借了薛家的银钱,贾家如今哪里还得上?有这金玉良缘吊着,薛姨妈自然不好讨要;二则,自也存了那骑驴找马的心思。

大姑娘元春晋了贤德妃,来日说不得就能晋贵妃呢。宝玉到时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舅老爷,宝钗虽是个好的,可薛家的家世又岂能配得上国舅爷?

薛姨妈叹息一声,颔首连连,道:“姐姐的为难之处,我自是知晓。只是……如今我家也难啊。”

顿了顿,薛姨妈诉苦道:“姐姐也知,那小选始终没音信,银钱砸了二三千也不见动静,八成是没了指望。这宝钗若是选做赞善,好歹还能多留二年;若选不上,如今就得选人家了。”

王夫人纳罕道:“妹妹何必这般急切?宝钗那丫头品貌上佳,哪里就要急着定下婚事了?”

“如何不急?”薛姨妈道:“宝钗正月里过了生儿,翻过年也十六、七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用学了贫民百姓,早早便将女儿嫁了去。可至多也就留到十八,再留……岂不是成了老姑娘?

再说这婚姻大事,可心的姻缘又哪里那般好碰?说不得便要碰上一年,商讨婚事也要一年,如今可不就要紧着操办了?”

王夫人关了三十三日,一心扑在宝玉身上,倒是无暇理会外间之事。因是只当薛姨妈又来催逼,心下不由得也有几分厌烦。

忽而想起先前自个儿撮合远哥儿与宝钗来,顺口便道:“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福之人不用求,妹妹又何必舍近求远?那远哥儿不知比宝玉强到哪儿去了,前头只与玉儿定了兼祧之礼,宝钗若是嫁了去,岂不是好事一桩?”

薛姨妈一时怔住,全然不曾想到自个儿还不曾提及,反倒是王夫人先提了出来。

王夫人观量薛姨妈神色,只当妹妹不曾想过此事,便笑吟吟劝说道:“妹妹不妨细想,那远哥儿与宝钗年岁相当,放在一处一对儿璧人也似,可是登对?且远哥儿小小年纪就过了桂榜,下一科说不得一朝登天,便成了那馆阁里的相公呢。

有道是手快有、手慢无,妹妹心下所求,那远哥儿都能办到,何不撮合宝钗与远哥儿?”

薛姨妈心下五味杂陈,暗忖自个儿竟被好姐姐哄骗了数年,直到此时图穷匕见,才知好姐姐从未瞧上自个儿的宝钗。

罢了罢了,金玉良缘既然指望不上,不如便宜了那小良人了。

薛姨妈暗自舒了口气,抬眼又愁眉苦脸道:“姐姐这念头我倒不曾想过,可听姐姐这般说……也未尝不可。”

王夫人心下欢喜,笑着道:“都是自家姊妹,我还能哄了你,推宝钗下火坑不成?”

薛姨妈忽而蹙眉道:“只是……前几日有人抢先一步。”

王夫人讶然道:“抢先一步?怎么说的?”

薛姨妈便唉声叹气,将那日邢夫人种种一一说了出来。

王夫人听得眉头紧蹙。心下琢磨着,自个儿先前还想着撮合王云屏与陈斯远,谁知两厢相看却结了仇怨。那邢夫人本就将侄女邢岫烟许给了远哥儿做妾室,如今再将二姑娘许配了,说不得那远哥儿便要为大太太肝脑涂地。

远哥儿的能为,王夫人早已领教,到时这荣国府岂不是要一点点落在大房手中?

这可不成!

王夫人顿时暗自运气,思量半晌才道:“大太太的话岂能尽信?我看啊,说不得是她自个儿自作主张呢……否则这些时日了,怎么不见大伯出来说话儿?”

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一家女百家求,反过来不也是如此?妹妹若是拿定心思,自有我在一旁帮衬着。论品貌、才情,宝钗哪一点不比二姑娘强?远哥儿又不是瞎眼的,只要袒明心意,二者放在一处一对比,便是傻子也知如何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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