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星刻先生倒拖着下了山崖。期间虽然挣扎无数次,但我毕竟还是拗不过他。
从云端落到半山腰的树枝上,星刻先生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伙子,你倒是很有前途,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浑然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年龄也不比我大多少。
我看见那枝叶都还在摇晃的树枝上摆了一尊小小的茶壶,和一只碧玉杯子,不仅咂舌。本来我就有点隐约的感觉高人总是嗜茶的,只是没有见过星刻先生喝过。我未曾想过,他居然在这时候有闲工夫拿出了茶杯。
“有些时候,在做些重大决议之前,总是要喝些茶水的。”
似是猜出了我心中所想,他微笑着端起那只摇摇晃晃的杯子,抿了一口。动作潇洒自如,却是不慎在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衣袖碰到了茶壶。
哗啦一声,一尊碧华瓷器茶壶就这么从几百米的高空摔了下去,消失在云端。在这里甚至连瓷器碎裂的声音都未曾听到。
星刻先生极为不满地摇了摇头,随手把手里的碧玉杯子也扔了。
“妈的,没帅起来。”
他像市井之人一样骂了一句。
这样的场景,本该是颇为引人发笑的,但我却笑不出来。
星刻先生拂了拂树枝上的飞灰,坐到了那从山间长出的茁壮松树之上。
我没有他这样的功夫,所以非常紧张地抱着树干,不敢松手。几百米的高空,倘若是掉下去的话,就算是固化魔术运转到极致,估计我也得摔得粉身碎骨。
若不是我心态良好,换作常人恐怕早就两股战战,手脚冰凉了。毕竟山崖上的松树总是长在最为险峻的地方。
我看着星刻先生,星刻先生看着远方的落阳。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把我叫下来定是有要事商谈,但他不吭,我也就不问。
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星刻先生开了口。
“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什么吗?”
他脸上犹自带着微笑,盯着天边落日残阳的余霞,问道。
“你的剑。”我平静地说道。“那是一件宝物吗?”
“是的,那是一件宝物。”星刻先生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又似是失魂落魄。
“从中世纪以来,剑这种冷兵器好像就已经不兴了。”我无奈地耸了耸肩,险些一松手把自己给滑下去。
“我知道。你们兴的是所谓的“异术”,对吗?”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那你是地狱生物吗?”我好奇地问道。
我所知道的,在这个世界的背面附着着两个世界,其中一个是冥界,就是我在神农山时候无意间到的那个世界。
另外一个,则是地狱界。地狱界之中有许许多多的地狱生物。在上古时候,地狱界与人间界联系十分紧密,在诸多地区都发现了链接地狱的通路,也有地狱生物从中跑出来,扰乱了人类的生存。为了封住地狱界通往这里的通路,上古的异术师们曾经创立过一个名叫“巴芬基之眼”的教派,运作了几千年之久,终究是把地狱的通路尽数封上。时至今日,想要前往地狱便只能用高强度的魔法打开破口了。
我还依稀记得,根据山海经书之使魔上的记载,巴芬基之眼教会后来衰弱了,地位逐渐地被时钟塔魔术协会取代。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隔了如此之久,它依然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着。
并且,它也有了一个其他的名字。
巴达克尼亚。
我之前曾经好奇,为什么巴达克尼亚符咒对于地狱生物和地狱红雾有着那么强的斥性,仿佛鼠药于鼠一般。现在看来,它根本便是为克制地狱而作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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