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小少爷饶有兴致地看着鸿天则:“哦?你还能怎么让?”
鸿天则讪笑道:“要不这样吧,您把我们放了,我们也不追究您把我们的伙伴那啥了的事。够公平了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无耻、油嘴滑舌又毫无骨气的男人了!”钟家小少爷愤愤地一挥手:“把雪寒还给我,还有另一个女孩,这样我可以放你们走。”
她居然连刚才还拿着钢锥怼着她喉咙的叶晓韵都看上了。
“你说真的?”鸿天则眼前一亮,亮得江雪寒有点心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钟家小少爷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本质。不仅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一件破旅馆里不管不问大半个月,现在有难临头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你。和这种人做伙伴,你能安心么?”
这些话都是钟家小少爷看着江雪寒的眼睛说的,江雪寒也不得不说这个钟家小少爷有点讲到她的心坎里了。江雪寒认识鸿天则到现在,除了冒险也要把她从泰柏城里带出来这件事之外,鸿天则对她的所作所为从未超过混账的道德上限。
“……能。”江雪寒小声回答道。
“什么?”钟家小少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能!”江雪寒大吼道:“他把我留在旅店是因为我实在太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虽然这个人嘴上确实欠抽,人品也和高尚没有半个铜元币的关系,感情上也是个渣滓。但是他知道我被你抓来这里之后来救我了!就算是钟家,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评价一个人最重要的从来就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表现成什么样,而是看清楚他真正做了什么!他,来救我了!作为伙伴,还有什么不够的吗?”
无论如何,都是这个男孩冒着生命危险把她从龙潭虎穴般的泰柏城、从她心底里的废墟拉了出来,把她带到了新的天地,让她有了更广阔的人生。
“说的好!”鸿天则微微一笑,心里有些触动。虽然江雪寒的讲话前半段的意味有些怪怪的,但是只要不涉及他的长相鸿天则就可以把不是褒义词的词自动过滤掉。
鸿天则向钟家小少爷喊道:“你以为你是谁?他们和我出生入死这么久都不敢轻易断言我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活了十多年都没活明白我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你倒好,见面不过五分钟就能说起我的本质来了?我爷爷说过: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怎么样的人,谁说了都不算!刻在那个人墓碑上的墓志铭才算!”
“而你,只不过是个受了伤到现在都只能偷偷舔舐着自己的伤痕,自以为就只有自己会受伤、只有自己有经历、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在自我麻痹!”鸿天则喊道。
“你怎么能讲如此粗秽不堪的词儿呢?”鸿天则身边那个还没有摘下人皮面具的小厮说道。
“你闭嘴,就你话多!”
江雪寒突然感觉怪怪的,是因为鸿天则对鸿一鸣讲话的态度差吗?好像也不至于有这么一股不协调的感觉,毕竟关系再要好的男生之间也可能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不对付的吧?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那这不协调的感觉……
“喂喂!你干嘛拿我当挡箭牌啊?”
江雪寒这次眼里真的有些慌了,鸿天则这货居然躲在江雪寒身后!刚才还自己讲完那些高大上的漂亮话,连自家长辈训言都搁出来了现在居然光明正大毫无负担地躲在一个女孩身后。
鸿天则低声说道:“我爷爷还说,对于有的强者来说脸面、尊严和气节什么的平时都是可以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随着关键事态的发生才会决定他的脸面、尊严和气节存不存在。这样的强者不一定是最强的,但是他的一生一定过得很轻松自在。现在显然不是应该存在的时候,你看,那个没把的少爷现在不就是顾忌着怕伤害你才不敢叫人打我吗?”
江雪寒已经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感到羞耻了,鸿天则真的是个混账。什么脸面介于存不存在之间啊?你的脸面存在过吗?您要过脸吗?
另一个小厮却对鸿天则的发言也深以为然,也想抓着叶晓韵的肩膀躲在她身后,但是正当他的眼光和叶晓韵的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就放弃了这个作死的想法:他是实在不敢得罪这个刺猬般的女孩,还是老老实实地不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
钟家小少爷不知道被鸿天则说中了什么,站在原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喝道:“给我把那两个男的拖出来打!两个!狠狠地打!”
小厮:???卧槽你针对我?明明骂你麻痹的明明是小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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