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眼前的方往束家中与秦老爷生前的生意交往过密,武欢恨不得叫那个一天到晚守在秦小姐门前的刘祁延过来,将他的嘴抽歪。
“好了,两位公子都请等等。”
武欢终于盼来了救星的声音,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
从阁子前接的一段游廊处走来带领一众随从的秦府大总管陈维邕。
他极有礼数地对方往束和秦还义说道“二位公子均有家信送至敝府,不去瞧瞧吗?”
方往束一改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走到陈维邕身旁说“可是我父亲遣人送来的?”
陈维邕知道他的心思“大概是。”
方往束啧了一声,谢过陈维邕后匆匆离开了。
秦还义站在原地,倨傲地瞟了一眼陈维邕。
“秦公子不去收信吗?”
“你亲自给我拿过来我便看,不然就不看。”他冷冷地说。
“亲自去取!亲自去取!”小厮在身后起哄。
陈维邕朝武欢递了个眼神,说“秦公子说笑,大老爷的来信我怎么敢妄动呢,大老爷可是嘱咐过要秦公子亲自去接信的。”
许是被自己父亲的话震慑到了,秦还义扬着头从陈维邕和随从身边过,小厮们眼睛瞪得溜圆,忙不迭地跟上。
“唉,”陈维邕叹了口气,随后朝武欢笑一笑,“对付这几位小爷真是辛苦,武欢姑娘受累了。”
武欢不知为何突然别扭起来,她想到刚刚奶娘与婆婆们的闲话“真把自己当成秦府的管家了?”
如今大总管就在面前,武欢却说不出感谢之词。闷了半晌,只轻轻“哼”了一声。
“是陈某来迟了,害的武欢姑娘陷入困难处境,陈某赔个不是”
“免了吧,”武欢连忙摆手,“武欢去探望小姐,已经耽搁了这许久,恕不奉陪。”
陈维邕急忙伸手作恭送状。
武欢直到将陈维邕远远甩在身后,才将脸上压抑了很久的笑容解放出来。
陈维邕是秦老爷年轻时曾受恩惠的一对老夫妇的独子的遗腹,千里迢迢送来秦府时还是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童。但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刻苦,待到过了十四岁,秦老爷就提携他管理秦府。
如今秦府丧主,生意上的事全靠陈维邕撑着,无人打理府务,才至武欢手脚上阵忙不过来。如今他能够得空出来替自己解围,说明手头的事进行的都还算顺利。武欢当然高兴。
武欢坚强独立的心将自己真正高兴的原因深压腹中。她匆匆赶到秦邯庭的屋前。
果然,那位看门犬似的刘祁延正背靠门沿,闭目养神。听到武欢的脚步声后,他睁开眼睛。
武欢虽然听闻相由心生,但从来不相信,以为是不过是街道上能够偶遇的江湖术士在骗人。就连惹人厌的方往束都是先对秦小姐纠缠不清,而后武欢才觉得他面目可憎的。可眼前这位刘祁延虽然对小姐绝无二心,并且沉默寡言从不惹事生非,可武欢总觉得他一副冷脸,眼睛尤其生得凶。每次与他对视,武欢总是心悸一阵。
此时她看见刘祁延醒了,也只是默默地点头致意。刘祁延懒懒地回了一个。
武欢正要进屋时,刘祁延轻声说
“她有个什么戴不上,似乎在闹脾气。”
声音如同埙奏的哀乐,武欢耳根发麻。
这家伙从不会喊秦邯庭作小姐的。
她回了一句多谢后轻轻扣门
“小姐,武欢来给小姐上药来了。”
房里传来柔柔的一句“可算来了。”
武欢推门进去时,秦邯庭娇小的身躯便不声不响地挨了上来。
“怎么了小姐?”看着秦邯庭没精打采的样子。武欢很是心疼。
“这个你会戴吗?”
秦邯庭伸手,掌心中一支一尺长的箭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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