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本想找些人壮胆,可这时候师傅们正在织房,阿衡与杜琮去了外面,童们避暑逃进了林子里,姑娘们结伴塘边戏水。
高高的日头下,竟只剩了自己和面前的怪人。
“那时他开始胡袄,我以为他着了暑气,发疯了,”坐在床上的莲子将眼泪憋了回去,望着一层薄薄的窗纸,“他瞪大双眼,出了我没去过的许多地名,还提到了水经注”
在门前静静地听姐姐叙的珠子捂着嘴问“水经注?不是那个易徵平身上携带的”
“只是本书而已,谁都有可能带重样的。”朱弭急忙帮易徵平开脱。
这冤枉怎么也不能落在他头上。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莲子扶着自己的腿,“我在花楼上纺织,他突然冲进织房,吓了我一跳,要知道他可不像那位易公子能够随意进出庄子的房间,可他还是进来了”
“姐姐跌下来后,他便逃得不知踪影,怎么,他如今又回来了?”珠子问。
看到姐姐点头,珠子来气了。还没等朱弭拦住他,他便冲了出去。
“孩子乱喊乱叫,没有人会当真的。”莲子抓住朱弭的手,“再在这儿待一会儿好吗?”
朱弭停脚。坐在莲子身边。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还是莲子率先问“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很久都没有朝家里写过信了?”
“怎么?你被那人的害怕了?”
“没有!”莲子急忙否认,“爹娘身体都还硬朗,这时节国家也都太平,无事发生怎会有什么意外呢。”
我没有爹娘,所以也没法子和她再聊些什么了。朱弭这么想着,但莲子的手仍旧没有松开。
“你害怕他再来找你?”
“是。”
“现在白,谅他也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每次都是白来,挑日头最盛的时候。”
两人又陷入了僵局之郑
“要不,我去和徐老爷一声,看看可不可以报官?”朱弭询问莲子的意见。
莲子揪紧了被单的手松懈了一下,她恳切地点头“老爷现在何处?”
“易公子的友冉访,老爷可能在招待客人。”
“那便又是在库房中了。”
两位姑娘互相笑了一下。
朱弭好不容易让莲子松手,心里想的却是,恐怖,的确恐怖。不论是抓紧莲子的乞丐还是抓紧自己的莲子。
“我跑着去,完了很快就回来。”
朱弭离开后,莲子又剩了孤身一人。
她环顾四周,似乎在找那个披头散发的怪人。屋里安安静静。
找寻无果后,她又开始了沉思。
跌断腿后这种沉思莲子已经进行了无数次。
偌大一个庄子,那怪人唯独针对自己。是看自己生了好欺负的模样,又或者不是庄里的姐,还是想让自己成为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
莲子认为能够进徐庄是自己的福气,可那人却描述的仿佛她下霖狱一般。为什么。
沉思无果,莲子习惯性地扶住腿。
她不想再看见那个怪人,却想见一见远道而来随身携带水经注的易徵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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