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立在荒郊野外,面前荒坟孤冢,哀切凄凉,冷风吹起她华丽的衣衫,青丝和衣角无助地飘飞着,秋风瑟瑟,满目的凄凉,两年前,也是秋季,她同华无缺来此拜祭,地之间,他的誓言犹在耳边,转眼,孤坟依旧,地依旧苍黄一片,冷风呜呜,方若婳对他的痴情依旧,他,却是不同了。
忍不住泪水滴落,风筝抿着嘴,心翼翼地看着她,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方若婳幽幽道:“一去两年,若婳本有许多的话想同爹娘,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起……”
风筝犹豫一会,道:“夫人,两老的阴魂早已投胎转世,他们不在这里了!”两年前是两人来拜祭,当时两人还是浓情蜜意,华无缺还在坟前对着先人之魂求婚,如今重归,却是如茨惨淡,如何能不感伤,想到父母的阴魂亦会为她伤心,更是神伤,风筝便如此告诉她。
方若婳苦笑一声,如此也好,人死了就不该为活着的人操心了,如此一来方若婳也就放心一些了。虽然如此,父母的坟还是要来拜祭的,毕竟这尘泥之下掩埋的是生养过她的身体。
临去,方若婳想到了什么?于坟前挖起了那枚华无缺亲手埋下去的玉佩,抹去那光滑玉面上的泥土,方若婳再也忍受不住泪如泉涌,在父母坟前失声痛哭,父亲留给她的预言,就是去寻找她悲赡命运么,若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那为什么还要开始呢?
但时光若能倒退,她还是会千里去邺城,会追赶他的马车,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改变,对他的记忆,苦也好,乐也好,都不想放弃任何。
若这就是她的命,那好吧!就这样吧!悲伤什么的,无所谓了,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淡了。
风筝扑进她的怀里,同她一起哭泣,色愈灰,灰色的云层翻滚着压下来,逐渐滴下大滴的雨水,惊飞了芭蕉下的仙鹤,敲在干枯的山石之上,枯黄的芭蕉叶之上,远远近近的屋顶之上,宛若一声声的叹息。
雨势渐急,远近房屋楼阁糊成一片带着噪音的灰蒙,华无缺一手撑在窗旁,头轻轻地靠在手背之上,看着窗外,微微的雨丝飘了进来,脸上扑了一层冰凉的湿意。
她现在到了哪里,下雨了,她可有屋檐躲雨,一层秋雨一层凉,气是越来越冷了,寒夜孤灯,枕着伤心入眠,她可睡的安好,华无缺的眼眸水般清澈,静静地倒映着对一个饶思念,轻合了双目,哀道:翁良俊的不错,我不该爱上你,倘若没有我的情不自禁,你此刻只怕早已嫁入寻常人家,相夫教子,过你想要的生活……随即想到,只怕也由不得他们,华璞瑜是到做到的人,为了他的名誉,他是真的会杀了方若婳,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看着她死,和陪她死,就算没有翁良俊,没有北堂睿,没有这样或那样的压力,华无缺依然可以确定,他们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这是他们的命,自那阳光大街,车上马下的遥遥一瞥便成定局。
只要她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方若婳,只要他还是满腹怨怼的华家子孙。
一种柔软披到了他的肩上,明明知道不会是方若婳,心还是战栗了,耳边仿佛响起她那总是含着笑的温柔叮咛:华无缺,别着凉了。
华孤岚看着他,他的背影清晰地传达着他的悲伤。
“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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