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如阴阳怪气的冲翠儿一礼，气呼呼的走到一边去了，耳朵却还朝这边支棱着。

五吩咐伙计上茶，并找了最近的一个包间坐下，细细询问翠儿经过。

翠儿哭道：“月如脾气耿直些，嗓门大些，但的都是真的，是采薇姐姐亲口跟她的！”

“这事儿你可跟大姐或者李珏核实过？”

“我这肚子一直没消息，长日久的，二公子对我早就冷淡不少，我哪有脸去问他们核实？”翠儿瞧五总是不信，拉着她的手哭道，“你大姐真的得意了！事事看我不顺眼！又素来是个欺下媚上的……只瞧她对你的态度还看不出来吗？”

若大姐真的这样，五自会去找她，劝她，但此刻状况不明，不是跟着翠儿一起骂她的时候：“你进李府时并没带丫鬟，这月如原是伺候谁的？”

“是伺候二少奶奶的，”翠儿抹着眼睛哭道，“我虽进门匆忙，却也是正经的良妾，二少奶奶的娘家世代书香，性子最是和善，看我没人伺候，立刻拨了月如给我……怎么了，你觉得她不对？”

见五沉默不语，翠儿忙道：“不会，不会！她是性子直些，话有点冲，但从来都是向着我的！”

“翠儿，你听我，”五握着翠儿的手，认真道，“宅门里的那些事儿，我也不懂，但故事听得多了，也多少明白些你回忆回忆，可是你一嫁过去，二少奶奶就拨了月如给你？”

翠儿微微一愣，眼泪都窝在眼眶里不流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是采薇姐姐做了通房以后……二少奶奶，要显出我跟她不同……”

“那月如，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大姐？”

“是……”翠儿点零头，眼窝里存着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爬主子床的丫鬟……最……最……”

五不知道不是好次，便摇头笑道：“大姐刚跟我有孕那，我就跟她，李府别人都是外人，就你们两个最亲近，万不要自己跟自己有隔阂……你们打起来了，谁最受益？你们亲如姐妹，拧成一股绳，谁受益？”

“可你大姐，她自恃有孕，总瞧不上我……”

“翠儿，心里话，你能瞧上她吗？”

“我能！我自打进了李府，就看在她是你大姐的份儿上，处处忍让！”翠儿到这儿，忽然想起那日五去看她们，她们曾当着五的面揶揄不停，便不好意思再下去，“……总归她比我大，位分也比我低，就该让着我！”

五无奈苦笑：“你要这么，那我没什么好的，你赶紧怀个男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理。”

“连你也这么我！”翠儿瞪大了一双美目盯着五，恼得都要哭了。

“那你想想，我是怎么出这话的？不是话赶话吗？若咱俩都能好好话……”

“谁不好好话了？”翠儿见她如此，哭得越发厉害，“我就不该来找你，她怎么都是偏心她的！她瞧不起你是个伶人，你也不怪她！我从来没瞧不起你过，以前你是我家的奴，现在你是下九流，我都没瞧不起你过！还巴巴的过来跟你心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又委屈又气恼，发泄完后丢下五便跑了出去，守在不远处的月如忙赶上前来询问，翠儿一言不发，带着月如就走，月如临出门还不忘给五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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