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默睁眼,看到雕梁画栋的屋脊。
尚书府虽华贵,可也不会奢侈到这种地步。
他心中疑惑,费力的起身去看屋里的摆设。
却不料脑中一阵眩晕,他半支起的身子又摔回到了床榻上。
门外便有声音问起:“公子可是醒了?”
脑中眩晕实在太过熟悉,赵佑默心里有了猜测,扬声道:“你先别进来。”
门外恭敬的应了声,果真没有进来。
赵佑默起身,他逡巡在屋里,一点点把记忆合起来。
现在他已经确定,他再次穿越了。
他几乎肯定,这和阿黎有关,他的阿黎,也在这里。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有了记忆。
脑子里有关这具身体的记忆,清清楚楚。
甚至还不可思议般的多了些预知之事。
这具壳子,原身是沈肆。
大澜指派来大楚的质子。
他十岁便来此,至今已十二年的时间。
这十二年里,他如同大楚众多世家公子一般长大。
一样的人情往来,学书知礼。
许是得了楚皇的准允,从未有人为难于他,也从未有人拿他大澜质子的身份诋毁排斥。
他一样的宴会交友,策马举箭。
但也仅止于此,沈肆能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淡淡疏离。
便是与他交好的朋友,也是如此。
并不失礼,却无端生分。
沈肆认得清楚,如无意外,他这一生,便待在大楚了。
可他终究是大澜人。
中原大地划分而治,本是同根的黎民都分了国度,更何况他们这些世家皇族。
沈肆不奢求周围人的真心,只是他依然记得那个明丽的身影。
明承公主,楚知瑾。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候他刚刚来到大楚,下了马车穿过长长的宫闱去叩拜楚皇。
刚刚好和那位小公主碰上。
她一路走的匆忙,身后宫女捧着笔墨等物,看样子很是着急。
看到他还是低身行礼:“你便是大澜来的小哥哥?”
沈肆早知道如今处境不同,他面对这位深受宠爱的公主温声细语。
“我是质子沈肆,见过公主殿下。”
他自称质子,向一位小小稚童行了大礼,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了臣的位置。
楚知瑾似乎有些惊慌,急急向前走了两步去拉他:“皇子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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