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没有太阳,没有风。
密布的阴云下,鸟儿无力地啼鸣。
“哪,昨夜发生了什么?祭坛毁了,大师兄也死了!”
“你什么?!”
“没错,有弟子亲眼所见,谷王维和于泰然两位教习师傅,与所有内门弟子,已赶去案发现场!”
“大师兄死了?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他的尸身已在祭坑当中被烧成了焦灰,但是根据遗骸旁边的专属物件判断,那绝对是大师兄本人!”
“哪,大师兄奉命焚烧那些贼饶尸身来祭祖,是谁借机下此毒手?”
“是谁不知道……不过,具传,慕九失踪了。”
“失踪了?”
“没错,他和他的剑童,一起失踪了!”
“大师兄惨死,慕九又恰巧在这时失踪。莫非……”
“还是不要乱猜了,现在整个宗门都已经乱成一团了,教习师傅们和内门弟子们已在商议,要不要紧急请掌门与太上长老,还有各位陪同护法的长老出关了。”
“此事事态的确太过严重……咱们宗门的危机昨日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怎地还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此案还没完?威胁宗门的势力还在?”
“哪,那太可怕了。”
“你们,会不会慕九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嘘,嘘,声点。不过,我也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连夜畏罪潜逃了……”
云梦湖,轻烟筑。
粉色闺房内,雕花红木几上,精致的碟内盛装着更加精致的糕点。
墨轻轻端坐在几前,一对莲藕般的玉臂,搭在木几边缘。
娇俏脸上的神色,却比此刻的气还要差。
桃花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茶盏想要侍奉,但察言观色,还是决定先安静站在一旁好了。
墨轻轻心情如此不好的原因,是因为她的两只纤纤玉手当中,正捏着一封信笺。
“墨师妹惠鉴:
我走了!
不辞而别,绝非有意,实乃情势所迫,内中具体因由,恕暂不能相告。
我想你一定在猜测,昨夜发生的惊剧变,是否与我有关。
没错,确与我有关联,但事实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请你相信,你的九师兄,绝对不是坏人,也绝不会做下任何损害宗门之事。
此去,未知需要多久。但待到事情解决,我一定回来,好好向师妹解释清楚,等我。
勿念,珍重。”
信的落款是“慕九敬上”。
这封信笺,是墨轻轻一大早起床,就在自己青烟筑的门缝当中发现的。
信封上面写得是“墨师妹亲启”。
应该是慕九昨夜里从外面悄悄塞进来的。
读完信。
“他走了,九师兄他丢下我走了……”
墨轻轻低声呢喃着,蛾眉紧趸。
单纯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姐,九师兄不是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想他一定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连夜不辞而别。”
桃花这时才敢开口,在一旁安慰道。
她原本对慕九的印象就不错,当然也是想替他两句话。
孰料,这些话却并没有令墨轻轻的状态好转一些,反倒她眼里的痛苦之意更深了,“就在再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连我也不能告诉,我,我在心里把他当作最……最亲近的人,我那么信任他,他却还有事要瞒着我……”
到“最”字的时候,后面似乎原本想表达的并不是“亲近”,而是别的什么用词。
但却忽然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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