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港的港口上站着一位身材威猛,却满面疲态、胡须灰白的中年汉子。
我跟在祝老爹身后走下寇船,就见这位中年汉子在祝老爹面前单膝跪地,语带哽咽:“祝大人,女还请,五殿下、祝大人让末将带女回家。”
祝老爹将跪在地上的张秉搀起:“张将军,此次令爱击杀匪首李牧有功,我会在奏折中秉明令爱戴罪立功,你也是被人胁迫身不由己。“
张秉向着祝老爹抱拳一礼:“谢过祝大人,以后祝大全凡有用的着卑职的地方,卑职万死不辞。”
身后,两名士兵抬着担架走下船舷,担架之上白布之下是位一袭灰袍,红带束发的女子。张秉走向担架,步履蹒跚,他双手颤抖着握住那垂在担架旁沾满血迹的手,喃喃道:”英娘,爹来接你回家了。咱们回家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双眼湿润,心里像塞着一坨棉花。
抬着担架的人,踩过雨后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吧嗒吧嗒的轻快的声响,就像那个女子总是欢快的步子。
张清英走下船舷,向着赵琛低身福了福,“还望殿下准许妾身处理好外子的丧事后,再回府衙接受归降安排。”
赵琛摆手让她起身:“李夫人大义,自管去吧,我在行辕等着夫人履诺。”
送走张清英,赵琛看着站在原地呆愣的我,伸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葱花,回魂了,可以回家了。”
“啊,哦,是殿下。“被赵琛的响指一吓,我猛的收回心神。
”张月英的死,我也有些难过,过几我们一起去送送她吧。“赵琛望着渐渐放晴的空低声同我道:”你看晴了。“
我抬头看着空逐渐散去的阴霾,”嗯,我到时候要买两坛子好酒去。“
接下来的几日,祝老爹忙的脚打后脑勺,定州的官员一半被送到了京都受审,一半被降职留用,整个定州官场战战兢兢,这场仗将这定州官场里的污垢翻了个底朝,以至于家震怒,京里都有些人跟着受了牵连。赵琛却整日闲的无事,跑到祝府来同我磕牙,不是跟我夸寇船的好性能,就是跟我吹着从东水寨收缴的佛郎机杀伤力有多强大。
转眼到了张月英下葬的日子,张家在定州没有祖坟,他爹便想着就将她葬在定州。我想着让她有个伴,就建议张将军将她埋在吕禾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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