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就死了,反正也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司命已经够可怜他了,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事事为他谋划!可那崽子呢?一声不吭就死了?没有给他留下半条后路?
这叫他司命如何同帝交代?
他的脑袋里迅速浮现出帝的脸,一张宽大的国字脸,帝他老人家脸色铁青,横眉冷对,怒发冲冠,胡子颤了又颤,想着法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司命脸色苍白,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他看见他最得意的徒弟一脸视死如归朝他:“是徒儿办事不利,有负师傅重托,请师傅责罚!”
然后,闷响又传遍文昌宫正殿的角角落落,平英正朝他重重地磕着响头。
司命真想打死他的徒弟,那几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不怪他的徒弟,定然是那子太过愚蠢了。论愚蠢,他这傻徒弟万万比不得那子的。
司命咬紧牙关,鉴于不能打死他这愚蠢的徒弟,于是怒上心头,他不由得抬高音量:“现在不是责罚你的时候,你且,他是几时去世的?”
徒弟仍旧跪着,只是抬起头:“有快半个时辰了。”
“如何去世的?”
“先前殿下在凡间因为没有娶到心仪的姑娘而抑郁难平,但也算心胸开阔,伤心了一阵后便重新振作起来了,脸上虽仍旧没有笑容,但好歹”
“长话短!”
这都什么时候了,平英竟然还有心情给他讲故事?
“今日,殿下的一个纨绔之友过生辰,邀殿下赴宴。殿下在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夜深人静时才离去,回府途中遇到一贼,殿下把那贼子打得半死,殿下醉得厉害,一时兴奋,便撞上了古央街上一座新修葺的石墙,待凡英赶到时,殿下的灵尽碎,魂已离去。”
平英跪在地上,想着凡界发生的事情,凡界还未入秋,古央城外成片成片的枫叶逐渐变红、变黄,晕染了一丝秋意,他立在城墙上看见一只孤雁从枫树林里飞出来,飞过成双的凡人,继续它的漂泊万里。
今,是平凡的一,只不过是凡间的一个有钱有势的纨绔过二十六岁的生辰而已。
这个纨绔,着实太过败家又缺心眼了些,他日日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也就罢了,偏偏心血来潮还要把人家姑娘纳进家门。他上个月纳妾时大办酒席,宴请宾客,竟也请令下。
他忘不令下在宴席上用深沉的眼眸望着人家妾室的样子。殿下在席上喝了不少酒,他望着人家的妾室出了一次又一次的神,他嘴角含着笑眼中露着伤祝福纨绔与妾室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丝毫不顾忌人家正室的颜面,随后满脸颓然摇摇晃晃地离了场。
殿下的这番作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看上了人家貌美如花的妾室,或是同那妾室有着不可言的过往。
他穿着一身极丑的衣裳,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将席间喝的美酒吐了满地,他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曾是意气风发的容殿下?
今夜也如那一样,凡饶兴致高涨,仍是那个纨绔请殿下去参加他二十六岁的寿辰,殿下竟备了厚礼前往。
平英想,若是今夜他陪殿下一同去就好了,可他偏偏没有同殿下同往,昨日一个巫族的神君手中的怨魂逃往了西边枫树林里的乱坟之地,他闲来无事,便去帮忙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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