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皇位?”濮阳即墨语气冰冷,“不愿同你那皇兄争?”
“不只这些……”冥清幽面露难色,“我早已封王,哪有再去加入这争斗的道理?若不是国师大人在父皇面前鼓吹,哪还有我的事?”
濮阳即墨并不意外,似乎早已知道他的意图,可依旧不慌不忙的道:“怎么都走了这么远了,这个时候想打退堂鼓了?没有那权力,你以为单凭这小小王府的权力,可以保护韵儿?”
这是什么意思?连一个王府都保护不了云连?
“没错。”濮阳即墨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沙哑,“我甚至担心,连一个皇帝都保护不了韵儿。”
冥清幽努力镇定下来,试探的问道:“连九五之尊都保护不了的人?”
濮阳即墨这才回过神来,幽幽道:“这便不是你该管的事了。”
他心下一沉,若自己离开韵儿,那东西,当真还压的住吗?若是再让母上大人发现,定又会是如同当年一般无二的结局了……
冥清幽其实早就发觉了濮阳即墨有心事,不愿明说,且倘若自己没猜错,今日来的女子,便是这濮阳即墨所担心的了。
“国师大人?”冥清幽本不想打断濮阳即墨,可奈何自己也是半路将濮阳即墨请来的,云连估计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天色不早了,云连她估计一直在落竹居等着你呢,可不能让他苦等才是。”
濮阳即墨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了墨香斋。
而此时,落竹居
“韵……韵姑娘?!”门外传来一声惊叫,韵念疑惑扭头,看见了手中正端着铜盆的幽兰,盆缘还搭着一块抹布,这身行头,估计是来擦灰的。
“幽兰?”韵念报以浅笑,招呼着她过来,幽兰犹豫片刻,将铜盆放在了一旁,手胡乱的往衣前围衣上揩了揩,这才走上前,韵念极为熟络的握住她的手,嘘寒问暖,“我自回府就还未见到你过,也不知道你过得如何?还有啊,冰霜的事我有责任,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韵姑娘言重了。”幽兰抽了手,拘谨道:“幽兰不过是婢,受不起姑娘此番厚爱,再者,姐姐一事,幽兰早已看清,实在是姐姐命数已尽,怎可怨天尤人?”
不知为何,韵念总觉得出去一次后,这幽兰变得比以往更疏远自己了,不等她细想,幽兰微微欠了身,道:“既然韵姑娘在,幽兰也不好打扫,无事便先行告退了。”
韵念本想留着幽兰解解闷,可幽兰似乎也无心留在这儿,强迫他人也不是她的作风,思来想去,只得作罢:“去吧。”
幽兰方出门,韵念便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许是等累了吧?他想。
濮阳即墨回到落竹居时,韵念已经睡了,不过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微蹙着眉,他哑然一笑,自己匆匆赶来,这家伙倒是睡得熟!
他坐下来,在榻边注视着韵念,一时间竟慌了神,自韵儿自顾自离开竹山后,自己竟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韵儿了,他本还担忧以韵儿的性子处处惹是生非的,定会受些苦的,可也是命运弄人,自己当初无心之举毫无意识的帮了韵儿也帮了自己。只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给了韵儿忆梦丹,韵儿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呢?
念此,濮阳即墨轻叹一声,母上大人都亲自来了,定是不把自己带回去不罢休的,其实他本就对这儿毫无留恋,只不过是不放心韵儿罢了。那东西在她体内,迟早会有一日占据韵儿的意识,同当年一样,虽然在竹山自己已经很努力想除去它,可不论什么方法也无济于事,若是母上大人定有方法,只是倘若告之,她定会嫌麻烦而后痛下杀手。
思来想去,却左右都不是法子。
而此时,韵念突然发出哼哼声,额间也冒出了冷汗,濮阳即墨微微一怔,倘若没猜错的话,韵念这症状,分明就是忆梦丹所造出了梦境让她梦到了什么可怕,不愿想起之事。
可……又好像有些不对,忆梦丹的分量自己分明有好好把控,照理说应该不会再入梦了……
难不成……
濮阳即墨暗叫不好,随即起身出了门,不消片刻,又推门回来了。
方才自己四下查看了一番,果不其然,这冥府不是什么好地方。
今日韵儿会如此,多半是因为母上大人的到来,使得这下面的东西更加活跃了,而韵儿身体里那个麻烦的东西又和那些家伙加强了感应……
这么想来,韵儿入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韵儿可能会永远醒不来的,而自己又不能向母上大人求助……
为今之计,只有冒险一试,进入那东西造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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