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韵念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他长叹一口气,眼神望向紫云院的方向,终还是踏了出去。
方行两步,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身段削瘦,窈窕有致,姣美的面上带着微微的怒意。
她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的用力推了濮阳即墨,竟让他生生退了三步,可她似乎还不满意,又欲上前推搡,濮阳即墨这才抓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微诺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我看你才疯了!明知瞒不住她,为何还要这般?你以为方才我没看见?你脸色突变分明是她予你的惩罚!”
“所以我才要赶过去解释清楚。”濮阳即墨语气平淡的异常,“微诺你让开。”
微诺不甘咬牙,愤愤不平道:“若我偏生不让呢?如今的我,虽仍打不过你,不过拖你个两三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
“决心不让?”
“除非即墨应允我,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好生同她讲清楚。”微诺语气强硬,“你明知以己之力无以破此局,何不借她之力?”
借母上大人之力?濮阳即墨只是一笑,母上大人的性子他还不知?纵有方法,她也不会大费周章去帮忙的。
“你笑什么?”
“无事。”濮阳即墨正了声,淡淡道:“只是你的条件,我不能应允。”
只是瞬间,濮阳即墨出现在了微诺身后,朝她的穴位轻轻一点,而后从容不迫道:“只好麻烦微诺你在此地多待一会儿了,这穴位半个时辰后便会解开。”
言罢,他转身,往紫云院方向走去。
微诺正张嘴欲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动弹不得,她咬牙,终还是默默叹了口气。
这样任性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即墨你自己啊。
紫云院
落扬坐在榻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濮阳即墨,眼底含着惋惜与不耐:“既然上来就跪着,想必是心底有事,不敢正视吾?”
濮阳即墨语气淡然,答非所问:“母上大人既已用咒惩罚孩儿了,想必是孩儿做了何事使母上大人不悦了,不过,恕孩儿愚钝,实在不知母上大人为何这么做?”
洛扬本就是个急性子,看不惯濮阳即墨一直在那儿浪费时间,斥责道:“汝不知?好,那吾便同汝讲,如何?汝明知此地为是非之地,却知而不报明知那叫韵念之人体内有那种力量,却不同吾说明知吾可以帮汝,却选择瞒之。”
濮阳即墨听及此,心下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母上大人愿助孩儿?”
洛扬轻叹一口气道:“若吾没猜错,那韵念,恐怕便是当日吾杀死的那个汝的仆从了吧?当年,因为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所以吾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而此次却有所不同,虽繁琐了些,不过也算是吾对汝的亏欠吧。”
濮阳即墨心下一喜,太好了,母上大人愿相助的话,韵儿便会有极大的机率摆脱那东西了。
当即连忙叩了叩,欣喜道:“多谢母上大人成全。”
“不过……”洛扬话锋一转,冷冷道:“若她执迷不悟,也怪不得吾了。”
“此时母上大人大可放心。”濮阳即墨保证道,“韵儿本就不愿与那东西合作,再加上我在一旁随时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乱战的。”
洛扬微微叹了口气,当年,她任由濮阳即墨去收集四散的魂魄,并应允只能让她投生一次,本就是因为于心不忍,而如今这条雪狐,却是她未曾想到的,本想让濮阳即墨放下儿女情长,专心继位,才不让她再次转生的,哪成想他倒好,竟用禁术硬生生造了个雪狐出来。
罢了,也算是命中注定会如此吧?总畏畏缩缩的逃避可不是她的作风。
“汝先回去吧。”洛扬幽幽道,“明日一早,吾便会亲自前去找那个韵念。”
“母上大人……”濮阳即墨欲言又止,他还是有些怕洛扬做出什么来。
“放心,只是聊聊。”
濮阳即墨这才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未敢多言,只道了声孩儿告辞,便离开了紫云院。
而此时,微诺的穴位方解开,就忍不住骂了句该死。还连着跺了好几脚,这才微微消了些气,她望了望紫云院的方向,赌气一哼:“谁要管你是走是留!”
嘴上说着,脚上却不自觉往紫云院方向走去。
这才不是担心呢!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走没走而已!
好巧不巧的,两人在拐角处正撞在了一起,微诺随即怒吼出声:“谁啊?没长眼睛……”
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濮阳即墨,她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一大截,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你……”
忽得一想,又觉不对,她质问道:“不对啊,即墨去了紫云院,怎么说也不可能只用区区半个时辰……”
濮阳即墨淡淡道:“意外情况,事情进行的顺利,于是就回来的早。”
“怎么?这红光满面的,难不成她答应不杀韵念了?”
本是无意说之,想戏谑一番濮阳即墨,哪成想他竟点了头,默认了。
难不成她换性子了?微诺怀疑的低下了头,不语。
以微诺对她的理解,是不可能做出这档子事的,绝对没这么简单。
本想提醒濮阳即墨,可见他如今这样子也听不进什么,只得叹口气,提醒了一声万事留心,便转身离去,她才不愿在此地多浪费时间。
至此,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洛扬便如约而至,韵念虽不认识此人,只是濮阳即墨将其奉为座上宾,便也不敢懈怠。
“汝先出去,吾同韵姑娘还有事想单独谈谈。”洛扬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道。
韵念显然有些慌乱,此人的气场,让人喘不过气,很压抑,得了濮阳即墨投来的安慰的眼神,她才稍稍的安心了些,一直目送着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汝,似乎并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濮阳即墨。”洛扬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倒把韵念问得云里雾里。
“姑娘在说什么啊……”韵念尴尬一笑,“我同即墨,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最多也不过是挚友……”
“嗯?”洛扬忽得一笑,“吾该说汝傻,还是傻呢?他那么明显的表达出来的情意,吾不信汝不知。”
韵念微不可察的低下头,她自然知晓,可这颗心,已经注定不是他的了。
“不如这样吧?”洛扬起身,一步步靠近她,幽幽道,“吾给汝看段记忆,汝看完后,再好生回答吾,所谓汝同濮阳即墨的关系。”
本站域名为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