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韵念点了点头,只要顺着她所希望的走,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吧?
“好了,快走吧,我带你好好逛逛这冥府。”
冥府?有些耳熟……
不对,冥府不正是萧郎……
虽说吃惊,韵念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冥府的正中央,有一座雄伟恢宏的殿宇,由它将冥府分成了两部分,左右两边泾渭分明,那殿宇也是死气沉沉,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扯了扯濮阳即墨的衣袖,韵了一声,示意濮阳即墨离开这儿,同时往左面走去。
濮阳即墨顿了片刻,还是由着她拉着走。
走着走着,韵念只觉得四周越来越阴森,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即,这种想法便被证实了,不远处,隐隐传来的惨叫声传入韵念的耳朵,她下意识转身抱住了一旁的濮阳即墨,委屈巴巴的唤出了声:“即墨。”
濮阳即墨秀眉微蹙:“不喜欢这儿便离开吧。”
韵念猛的点头,还是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为好。
她抬头,这才发现这儿的天竟然是黑色的,压抑着,让人无法呼吸。
“这儿,是处理那些无法转世的恶鬼的地方,所以黑压压的很正常。”濮阳即墨语气平淡,可眉间还是微蹙着,足以证明他并不喜欢这儿。
“韵。”
濮阳即墨看着韵念,轻笑一声:“忘了这些东西吧,我带韵儿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韵念半信半疑的点头,跟着濮阳即墨往殿宇的右面走去。
这里和方才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截然不同,该怎么形容呢?应该就是世人口中常言的世外桃源吧?
笔直的路通向一座白玉桥,桥旁有一座小木屋,屋外站着一位银发女子,看侧影,似乎是位妙龄少女,只见她一手握着一个大勺,在面前的大锅里搅拌个不停,一手从一旁的木桌上的碗内抓出粉末,往锅内撒去。
路的两侧满是彼岸花,有黄色白色甚至有浅紫色,却唯独少了红色,那种如同沐浴了鲜血般的妖冶红色。
濮阳即墨拉着她,往那女子方向走去,而后对着那女子微微一揖,浅笑道:“孟姐姐,别来无恙。”
被称作孟姐姐的女子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是主公吧?”
女子生的绝美,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绝不为过,只是不知为何,眼神毫无焦距,似乎是个眼盲。
“孟姐姐,我不是早就说过,不必唤我主公吗?”濮阳即墨浅笑道,“老这样岂不是生分了吗?”
“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得。”孟婆轻笑,“再者,今日不还有位客人吗?”
韵念突然被点了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一笑,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我还未介绍,孟姐姐这么急作甚?”
孟婆轻勾嘴角,道:“不过觉得与主公气息有点相像,一时好奇罢了。”
“像?许是因为我曾对她用过妖术吧?”
孟婆想了想,摇头:“不一样。”
濮阳即墨淡淡付之一笑:“孟姐姐又说胡话了。”
孟婆垂眸,意味深长道:“或许是吧。”
话音未落,从方才来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多数身着戎甲,还有一小部分穿着粗布麻衣,皆是满身的血,显得有些可怖。
“小心。”濮阳即墨将韵念拉到了路旁,“别冲撞了他们,不然灵魂不稳定会伤着你的。”
“韵。”韵念望向濮阳即墨,眼底有不解。
濮阳即墨见孟婆开始忙活了,也不多留,告了辞便带着韵念离开了这儿。
“即墨。”韵念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她有些累了。
“怎么了?”
韵念也懒得解释,就地找了个石头坐了下去。
“累了?”
韵念猛点了点头,拍了拍旁边了石头,示意他也坐下歇会儿。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坐了下来,而后开口问道:“想听故事吗?”
韵念想了想,点了头。
“我给你讲一下关于孟姐姐的故事吧?”
孟婆?她的故事?
韵念点了点头,表示想听。
“孟姐姐来的那年,我还很小。”濮阳即墨叹了口气,将思绪牵了回去
“不想投胎?”洛扬眉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跪在殿下之人,问道,“说说原因。”
“冥王大人。”女子直着身子,有些沙哑开口,“我本为一个小小厨娘,所烹之食,虽算不得名声在外,但在镇子里也算是家喻户晓。一日,一位身着雍容华贵的人找到了我,说赏识我的厨艺,要我做她府内的厨娘,薪资丰厚。因为讨生计,我就答应了。头几年还算是过的安稳。只是竟不曾想喜欢上了那府内的三公子,那三公子被老爷夫人自小视为珍宝,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本就此罢休,可后来我才发现,那三公子其实对我也有好感,后来他去求了爹娘,未果。也是我一时糊涂,与他暗通秋曲,想着无论如何成为妾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谁知道那夫人知晓之后,竟将那罪责全数怪罪于我,还动不动就恶语相向,一句比一句难听。最后为了那三公子前途,瞒着他悄悄命人强行剜去了我的双眼,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一夜白头,可那夫人怕惹出祸端,竟在深夜将我活活勒死,将尸首丢弃在了乱葬岗。我不恨旁人,我只恨那三公子竟是花心之人,对此无半分悔意。如今,我早已对凡尘毫无留念,恳求冥王大人可以答应我这个小小请求。”
洛扬垂眸,许久,幽幽开口:“冥府,不养废物。”
女子闻此,当即有些慌乱:“冥王大人,我善烹饪,一定会有什么用处的,即使是个再小的差役都行。”
洛扬饶有兴趣的笑道:“不如,汝向吾,证明一下,汝有何用处?”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忙不住磕头:“多谢冥王大人!”
那之后,鬼魂必经之路上,多了个熬汤之人,据说那汤鲜美异常,凡饮下者,皆忘却烦恼,自愿入轮回,为冥府省去了其中诸多麻烦事,洛扬便也默允了她在这儿继续待着。
“所以,孟姐姐也是可怜之人。”濮阳即墨扯起嘴角一笑,“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韵念有些不乐意,还没去那个有记忆石的地方呢!可又奈何问不得,只能认命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内,濮阳即墨也未曾多留,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便转身带门离开。
随即,韵念眼前一黑,耳鬓传来戏谑声:“猜猜是谁?”
韵念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即墨。”
“怎么又被猜到啦?”他有些小失落,像个孩童一般。
随即,眼前恢复了光明,她四下一看,这不正是即墨的房间吗?自己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莫不是……
韵念立刻意会到了,时间点,似乎切换了。
既然时间点也切换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
“谁叫即墨你的声音这么好辨认呢?”韵念无奈一笑。
果然,可以说话了。
濮阳即墨摆手:“不说这些了,今日将韵儿你叫来是有一件要事的。”
“什么要事?”
濮阳即墨故作玄虚:“韵儿难道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韵念迷茫摇头,自己才来到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知道啊!
“罢,还是不卖关子了。”濮阳即墨神秘一笑,“把眼睛闭上。”
“干嘛啊,这么神秘。”韵念忍不住嘟囔道。
“闭上眼就知道了。”濮阳即墨咬口不松。
“那你快点。”拗不过濮阳即墨,韵念只好顺从的闭上眼睛。
随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了韵念耳朵。
“好了没啊?”韵念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濮阳即墨慌忙道,“不许偷看!”
“好好好,我不偷看。”韵念噗嗤一笑,道。
什么情况啊?
“好了。”濮阳即墨有些紧张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韵念睁开眼,一件血色襦裙映入眼帘:玄色的上襦,肩部细细的绣着血色的彼岸花,栩栩如生。血色的下裙暗暗绣着金色丝线,在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金光。群白亦绣着彼岸花,细细一闻,似还有若有若无的异香。
濮阳即墨看着她有些迷茫的脸,笑道:“忘了吗?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生辰?”韵念一脸迷茫的接下衣裳,“什么生辰?”
“哎呀,先去试试合不合身。”濮阳即墨催促的将她推进内室,“我在外面等你。”
韵念疑惑的望着濮阳即墨离开的方向,楞了几秒,而后无奈一笑,开始更衣。
不过,这件衣裳怎么和食肆阁梅蕊给自己那件一样啊?
不得不说,这件衣裳还是挺合身的,韵念满意一笑,走了出去。
“即墨。”韵念腼腆一笑,“好不好看?”
濮阳即墨双颊微红,侧脸道:“还行吧……”
韵念被他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给逗笑了:“即墨放心,即墨送韵儿的东西,韵儿会一直珍藏的。”
此时,眼前又是一白,再能看见时,自己已经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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