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霖,才知道,大福来分内外院,外院住的普通商贾,内院住的是老板的朋友。
田齐进去自报家门后,掌柜的便,东家有急事出城,但是交代过,要好好招待田姑娘什么的。
“掌柜,能否托二哥帮我去电报局发一封电报给雪城田公馆,我给二叔报个平安。”田齐站在自己暂时住的屋里。
内院二楼,离楼梯远,很安静的房间。
掌柜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看低着头的蔺卿稚,田齐皱眉又问了一次,人才回过神,啊了一声,问:“田姑娘,你可知他是谁。”话语中充满担忧。
“知道,怎么了”她问。
“我先出去。”蔺卿稚很有眼色的暂避,不忘关上房门。
等人走了,掌柜立刻紧张的:“田姑娘,我知道田老板在雪城能一手遮,可这里是京城,门外那位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你莫不是被骗了。”
“不是,他都与我了。”田齐对于掌柜的好心,是接纳的,她需要蔺卿稚给自己跑腿,因为他不是田老板的人,不会怀疑她所作所为,更方便进出联络站。
如果珩穆还不死心的话,他还有挡箭牌的作用。
田齐粗粗打算是如此:“掌柜放心,我自有分寸。”
“田姑娘还是听我一声劝,钱五爷不是好惹的,我们东家人脉也广,新旧衙门都有朋友,可抵不住钱五爷的油坊人更多,亲戚厉害啊。”
“我知道,掌柜放心,我不会让蔺卿稚的事连累大福来的。”她也猜到掌柜除了害怕照顾不好东家所托的客人,还更担心被钱五爷寻仇,她看掌柜脸色并未放松,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我今就解决,不会留过夜。”
掌柜还是一脸不信,自然是不信的,田齐二十出头,刚留洋回来,在掌柜眼里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形式做法都带着幼稚和冲动。
“我想休息一下。”田齐也不多解释,花乱坠下去,掌柜恐怕就要哭了。
挂着苦瓜脸的掌柜走了,田齐重新给自己收拾了一翻,蔺卿稚住在隔壁的房间里,她洗完澡坐在干净的床上,田齐从火车上下来,整个人都还在晃晃晃中没有平稳。
她张开手,猛然往后躺下去,背接触到柔软的被褥,疲惫在身体清爽后,悄然爬上了四肢百骸。
田齐忍不住发出喟叹,眯眼想着暂时休息一下。
她拿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睡二十分钟,然后准备一下,两点出去。
瞌睡虫化蝶,田齐眼都是酸的,她懒得走动,于是隔着木板呼唤:“蔺卿稚,在不在。”
她本以为要喊几次,没想到第一声,对方就回答了:“少堂主,我在。”
“休息一下,然后你和我出去一趟。”
“好。”
交代完,田齐一放松,暂时睡了过去,其实也是浅眠,还没与联络点的负责人碰面之前,自己是不能放松的,为什么没有立刻去,一句话她从火车上下来后,开始晕车了。
反射弧太长的悲剧,身心疲惫的时候,还在外面乱跑是不明智的。
而隔壁的蔺卿稚并不知道田齐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要听话,不是多嘴。
掌柜的眼神和脸色,蔺卿稚忘不掉。
无形的就让人坐立难安。
“哎。”少堂主让人捉摸不透的。
蔺卿稚也眯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少堂主有什么安排,出门之前悄悄与掌柜要了一顶帽子,有找了一块干净的布遮住下半张脸。
田齐走下楼时,对他的打扮,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什么,蔺卿稚是心翼翼的,真的不想惹麻烦。
“少堂主,我们要去哪里。”蔺卿稚有意无意的躲避住客的视线,无论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
“出去再。”田齐回答。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大堂,这里坐着不少吃饭闲聊的人。
熙熙攘攘,不少人是认出来蔺卿稚,只是田齐虽信步闲庭,眼眉间冷峻,威压自成的路过,一副不是善茬的模样,任谁也不会贸然过去打招呼。
能堂而皇之回京城,认出蔺卿稚的也顾虑他是否用脸蛋找了个更大的靠山。
周围视线里的迟疑,蔺卿稚怎会感受不到,被人无形的保护,他稍稍安心零,但也没安心多久,心又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是真的看不懂少堂主要做什么:“少堂主,我们真要进去”
“进啊,为什么不。”田齐道。
他们站在京城总巡捕房的门口,这里原来就是衙门,原来做什么的,蔺卿稚一个目不识丁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朱门大户肯定是衙门。
“你们找谁”守门的巡捕粗声粗气,一副子脚下大拿的模样。
“让余官桂出来见我,告诉他姑奶奶来了。”田齐比他们更横,蔺卿稚怎会不知道余官桂是谁,他就是衙门里的老爷,管着京城里所有的巡捕。
少堂主直呼其名,让蔺卿稚心里咯噔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摸不到底的一种心慌。
守门的巡捕也不知道田齐的来头,她气度又横,生面孔一时摸不准。
其中一个看了另一个一眼,便跑进去,蔺卿稚以为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却是去了许久,久到守在原地的巡捕有点儿慌。
他临时招呼了一个要出门的兄弟守着,自己又跑进去看情况。
守门巡捕以为兄弟进去后,又偷偷去摸牌把事情忘记了,怎知道,自己一进去,整个衙门都如临大敌一般在大清扫,热闹紧张得场景让他一脸懵。
这是干什么啊
“你们在干嘛。”他急忙问。
一个正在整理桌子的抬头回答:“余爷让咱们赶紧弄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要马上弄干净。”
“怎么忽然整这个。”守门的巡捕嘟囔。
他刚完,余爷便抱着一堆纸横冲直撞出来,看到他脚步一顿:“我怎么忘了,你去请那姑奶奶上偏厅休息,就我还没回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千万别怠慢。”
“……是”原来还真是惹不得的人物来了,幸亏他会察言观色,巡捕偷偷摸了一把汗。
他转身马上去招呼人,走了几步,余爷又冲过来:“姑奶奶喝水不能是井水,要煮过摊凉的,从我屋子里拿水壶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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