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浓厚的酒味弥漫在偌大的宫殿。

司楠悄然踏入其中，脚下还踢到了一个半碎的玉杯。

文禹抱着一个酒坛一声不响的坐在角落。

听到有人走入，他抬眼看去，眸中尽是颓然。

却见来人是司楠时，又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他随意的将酒坛放在地上，慢吞吞的站起身，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好像并不是很想左悦秋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司楠弯腰拾起地上还完好的东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其一件件的放好。

文禹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有些沙哑：

“你来做什么？”

寻了一处整洁的地方坐下，司楠将文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自然是来看看太子殿下颓废的模样。”

看样子文芊还没来得及下手。

像个犯错被抓的小孩一般垂下头，文禹慢慢走近司楠，最后坐在比她矮上一截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靠在她膝上。

“悦秋，我的母妃死了。”他道。

垂眸看着文禹，司楠有一瞬的恍惚。

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像这样靠着她，小声的叫她小楠。

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文禹的头，有那么一刻司楠将回忆与现实混淆在了一起。

她跟记忆中一样，轻轻说：

“我在。”

徒然回到现实，司楠又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文禹闭着眼，没察觉到司楠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

原本他没觉得有多难过，可司楠的一句话似乎将他心里的难过给放大了。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文禹有些哽咽：

“宫里很多人都说是我害死了她。”

“我不明白，为何她死后都想让我处于这些饱含着恶意的舆论之中。”

“是因为我害死了大哥所以她不想让我好过吗？……可是……我也是他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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