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
她抿了抿嘴,“还好。”
“……”
啪嗒一声。
铝管不轻不重的扔在桌面上。
空气缓慢流动,似要凝固。
男人深吸了口气,把椅子后推,站起身,垂眼看着她。灯光里神色晦暗不明,白皙的下颔线咬得很紧。
赵云桑刚想抬头,面前落下片阴影,柑橘和雪后森林的味道。
伏盛弯腰靠近,双手撑在床边,把人围在里面,圈出避无可避的距离。
“赵云桑。”
他冷着脸,一字一顿,“我特别介意你在我面前说谎,知道吗?”
小房间里安静无声。
雨打玻璃的嘀嗒脆响连成一片,隔着薄窗帘,奏出舒伯特小夜曲。
又被谁的心跳淹没。
身子僵硬地往后仰,赵云桑微抬起头看他,呼吸放的慢而轻,没答。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他抬手伸向她脸侧,指节屈起,在她结着血痂的耳骨上蹭了蹭。动作缱绻,似亲密的恋人,“疼不疼?”
“……”
赵云桑张了张嘴。
她其实很想说,凭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对你说谎?
你谁啊你?
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我吗?
赵云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当介意没人在意,就要学会不以为意。
可如果有人说,他特别介意呢?
心里的高墙被撕开道口子,温热的水漫进来,戾气和难过都冲散。
溺死的鱼再次得到氧气。
——你如果介意,你如果介意。
那能不能允许我,小小的,真实的,不那么开心一会儿。
“……疼死了。”
伏盛看到女生用手拽住他外套的衣摆,侧脸在他掌心软软的蹭了下,是个小心翼翼撒娇的姿势。
她眼眶红起来,带着鼻音,又乖又委屈地轻声说。
“伏盛,我快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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