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士所说的事情，对于凌瑞来说可谓是喜忧参半。

好的一方面是他不用考虑对付苏嘉雪，要知道人生最艰难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朋友之间刀兵相向了。

麻烦的是梦魇暴君如果并非一个独立个体的话，事情就复杂了：如果不能通过斩首的方式，那么针对梦魇暴君就需要一场战争了。

而事实上，在对付深渊的路途中，人类联盟的税负已经很高了。

想到这里，凌瑞直接问道，“此行，我们的目标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梦魇暴君，你有什么方法吗。”

苏院士忽然笑了，他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一直在研究，因为人类的生命不可能如同野兽那样，仅仅以繁衍和扩张地盘为目的。我们需要注重生命的质量，注重个人的梦想和追求。所以在知道了梦魇暴君的目的以后，我们所有人都开始想办法去对抗和消灭梦魇暴君。”

“但是这就好像在老虎的肚子里谈论如何干掉老虎一样，我们就是生命的体现者，又是是生命的继承者，怎么可能去干掉代表我们生命意志的原始存在？”

“一直到最后，我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苏院士说道，“我们无法改变生命原生质原始而且充满野蛮生长的性质，但是它内在的生长动力却是由我们的大脑在控制，所以我们干脆在生命原生质的内部，用我们自己的大脑，用我们自己的思维和世界观，创造出了一个属于我们的梦境世界。”

“这就是梦魇暴君的由来，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救赎，也是意志和生命共存的最佳方式。”

苏院士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和蔼，只是凌瑞已经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无论苏院士生前是何等了不起的人，无论他和苏嘉雪是如何的父女情深，又无论他对凌瑞是多么的友善。在这一刻凌瑞已经把他当做了梦魇暴君的一部分。

他在劝降自己，他已经认同了生命原生质的繁殖扩张理念，并且为之辩护。

换句话说，苏院士已经被梦魇暴君同化，甚至可以说他的思考能力正是梦魇暴君“之一”。

“想不到你竟然不相信我。”果然如凌瑞所料，苏院士绝非他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他在与凌瑞和平对话的同时，也能够看穿凌瑞的情绪……至少可以看穿凌瑞突然转变的敌意态度。

“你是否知道，我们的宇宙已经在毁灭的边缘，来自亘古的宇宙重启序列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如果我们所有的生命再不团结起来对抗这种重启，恐怕……”

这次，凌瑞福至心灵，直接打断了苏院士的话，“苏院士，您指的是虚空神族在不断的吞噬宇宙中的物质以及他们的同胞，最终会吞噬整个宇宙重启奇点大爆炸这件事？”

苏院士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阻止这一切，终有一天我们的所有文明都会如同被格式化的硬盘一样，彻底删除。也许千亿年后会再次有人类出现，但那已经不是我们了。”

凌瑞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苏院士，然后道，“我姑且不说你们暗杀剑圣的诡计已经得罪了我。以我的观念，人类怎么可能要变成那种恶心的地衣来换取苟且偷生的机会？你们错得厉害了！”

“这是人类的起源，也是人类的必然归宿，既然你要未被这种自然定律，那么……你不配享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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