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匆匆又值冬,大雪落了两场,固封山银装素裹,人踪罕至。
十一月中最后一批木材上交州府,又到大称分金的时侯,匡泽、林恒等官长亲至,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落在各家军户头上,少的有十来贯,多的有几十贯,人人喜笑颜开,没过过这么富余的年关。
甚至在次日,固封山军户集体进城采买年货,把各家商铺的常备货品购买一空,引的光化城里人惊异:这群穷挫鸟怎么突然之间阔绰了?
杨宅。
陈玲端着茶杯蹲在庭院中,杨彦全坐在暖炉旁,一手持卷,一手取暖,端若圣贤。
“杨彦全!你下次再这样,我就给你不弄了。”陈玲气鼓鼓的把茶碗放在案上,指责当事人肆意妄为。
杨彦全充耳不闻,展卷细观账目。
不得不说陈玲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其对账目整理有清晰的思路,一笔笔在行,出入分明。
有道是: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杨彦全这个瘸一条腿走路的就更甚之了。
二十四万七千余贯钱,由陈旦转手折银,折出近二十三万两白银,何等的天文数字,杨彦全只是一个个小小的砦官啊。
不得不承认,想赚钱还得脑子好使。
“杨保贤!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陈玲气的直跺脚。
杨彦全一把将其拉入怀中,轻抚陈玲秀发,敷衍的说了句:“这段时间辛苦了。”
陈玲一下子脸变的通红,指责的话也全忘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杨彦全怀中,一切岁月静好。
许久。
“杨彦全,我给你生个儿子吧。”
陈玲从母亲那里取了经,有了子女才能拴住夫君,对于随时可以被买卖的妾室来说更为重要。
“过两年再说。”
“谁知道过两年是什么光景,也许你贪污被抓,被砍了头,我找谁生去?而且这么多的银子可就全归我了,女要俏,一身孝,到时候你可别怪我。”陈玲的嘴仍旧不饶人。
“哈哈哈!”杨彦全放声大笑,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去留随意,钱财自取。”
陈玲不懂杨彦全所谓的洒脱,自己倒先紧张起来:“杨彦全,要不咱们不做这官了,这些银子足够咱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做官?呵!这些钱财便守不住一两,有多少人等着将为夫生吞活剥啊。”
杨彦全这几日已经收到风声,没有回砦上就是等着有人来寻:“罢了,与你说这些无益,且放心,为夫自有应对。”
陈玲点头不再言语,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三日午后,知州王鹗召见杨彦全。
一入堂,王鹗的脸色并不好看,砦民自发事件和有心人的眼红谗言让王鹗对忠贞下属有了别样的看法。
“下官拜见府君。”
“杨知寨,这几日风光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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